2)3. -03-_听牌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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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开着浪费电源吧她在瞌盹,上手要关吧又哼哼唧唧不干了。老太太也是好热闹的人,偏偏这一辈子都是“火车站月台”的命,一列列火车地送人走,人到站了又如何?短暂停顿而已,过后还是要走。

  陈老太太.祖籍南京,其他女儿的小辈也是各有生计,小时候筷子握太长嫁远了。只有陈瑛离得最近顾得上她。这不就趁着过年把人接过来,说是住上个把月,其实陈女士的打算是,干脆您老也别回去了。留下来我们娘俩互相有个照应。

  老母亲死活不肯的,“别看你现在三分钟热度,有劲得很。将来我吃喝拉撒全不能自理了,你要嫌我老不死的,要恨不得刨个坑就地把我埋了的!寿则多辱,老话准有理。”

  眼下,陈昭善就接棒妈妈的说客身份,“外婆啊,这个,南京的空气比上海新鲜点个是啊?”她是会讲江淮官话的,略懂皮毛。确切地说是有人教过她。

  时不时在家里冒两句,顾岐安听了还说她学得挺道地。但也没问从哪学的,毕竟濮素是南京人,她娘家也算。

  老太太努嘴,“嗯呐,那可不!”

  “但是南京有新鲜空气,没有我呀。”

  “又来了又来了,”外婆随即识破,“你们娘俩一个德性!”

  “别气呀,我们也是好怕孝敬不到您。您不想昭昭,我可一年四季都在想您,但是想归想,工作又丢不开手,老是请假请假会把钱扣光的,扣光了连去南京的车票都买不起了。来上海就不一样了呀,我每天两条腿一二一地就能去看您。”

  老太太一哼,无可无不可,倒是说你这张嘴啊,油腔滑调地,跟谁学的呢?

  陈昭善还没接话。她自己先说:“不是和姑爷学的吧?”

  老太太和孙女婿打交道不多。也就一年余前的婚期之间,来上海正经会过几回。瞧着是人模人样、笔管条直的,谈吐做派都挺自持稳重。一问出身职业,“镶金镀银”的好评先搁一边,老太太当时就想起来,把女儿拉到旁边问她,

  “这不老谭同事家的儿子嘛?”

  —

  是的。陈父谭主任也是医生,瑞恩医院心内科的,和顾母丁教授算同门关系。只是后者工作没多久就退到了二线,在s大基础医学院专职教授病理学。

  原因说起来很世俗。没别的,就是那个年代医患纠纷高发,丁教授惜命得很。再者家里三个儿女要顾,想换个清闲工作,能兼职一下家庭主妇。

  人事关系变动的时候,谭主任还好不惋惜,“前线又少了个穆桂英啊!”他是个好为人师者,惋惜完又说教,“其实啊丁雯,说句自家话,哪个医生不是刀架着脖子上岗的?你要怕这个,就跟走路怕被电线杆砸似的,因噎废食,真没必要。”

  谁知一语成谶,当年信誓旦旦劝别人的话某天会打脸到自己头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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