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人。”

　　“呸！”小姑啐她，不会说话可以把嘴捐了。

　　缺心眼小姑也是妥妥地双标。前头还教诲侄女来见习要多做事少说话，碰见秦豫之后，当即反口了，给濮文嘉安插个眼线任务。

　　命令很简单，别的不用做，“盯好这两个人就够了，一旦有什么搞七捻三的小动作，立马上报！”文嘉稀里糊涂地拎不清，不懂小姑这一片好心办坏事的嫌疑，实际上全是为着闺蜜好。成年人在浮世绘里颠簸久了，关于某些人性都形成了定式公式，

　　比如男人天生爱救风尘，比如城里的明月再大再亮，都比不过城外圆。

　　濮素太了解好友自一段旧情伤后重建、花好几个月才从废墟走向新繁荣的艰辛以及难得。因为懂得所以慈悲，哪怕这份慈悲很不该她的、很多事，这个心她也必须得操。

　　此刻，上帝视角的青涩洞察之下，濮文嘉认为这“月亮”并不多亮多圆，至少和陈昭善比起来，后者是全然不消担心的程度。

　　旁观者自顾自地猜想。局内二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，无言相看片刻。

　　不多时，顾岐安收回视线看师妹，“行了。来这才几天，**见面都是对不起、谢谢，复读机都没你内行。”

　　他双手抄着白大褂，说罢便抬步走。

　　濮文嘉忙追上，没话找话道：“那我今天还有任务嘛？”

　　“你都不要过年的？”

　　“还行，我家每年春节的项目都很简单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，要走的亲戚也特别少。如果可以的话，我想多在医院锻炼锻炼。”

　　话未完，前面的人冷不丁停下，一手搁在办公室的玻璃门把上，回眸间仍是一副不苟言笑貌，“原来除了对不起和谢谢，你是会说话的。”

　　学妹被学长抖的机灵冷到了，也内涵到了，摸摸鼻子，讪讪两声笑。

　　说话间，路过的护士长分给顾医生一个柑橘。他到手做了个抛接动作，就转送师妹，“回去过年罢。磨刀不误砍柴工，人都在放假你不放，多亏啊。”随即推门进里，站到办公室的当日值班白板前，捉起马克笔将“手术”后面的数字从2改1。

　　濮文嘉全程缄默地旁观，看着顾学长这一系列状似无妨的云淡风轻，看着他先擦掉2，分明要写1之际，

　　提笔间又写了个2。

　　那头，被师兄妹二人当空气般冷落的秦豫，还暂停在原地许久。

　　心思重重地，好像一垛云飘过来，悬着又阴着，但迟迟落不成雨。

　　濮素一人住出租屋。365天基本都吃外卖，家里冷锅冷灶地，过年也不例外。所以是夜这顿饭是在好友家里蹭的。

　　蹭完了，像吃霸王餐般地拍拍肚子就要走了。

　　陈昭善送她下楼的时候，后者皇帝不急太监急，“你那个戒指，赶紧买一枚补上啊。别弄点不算隔阂的隔阂叫日子难过。”

　　“嗐，随便罢。就是他发现了又如何，**嘛要为着个戒指诚惶诚恐。再说了，婚戒这东西，不管成双成单都必须由男人掏钱。我才不买。”骄矜固执的人，裹着她那套gucci睡衣装就下来了，冷风里冻成个青面女鬼，要风度不要温度。

　　濮素很难不数落好友，作。

　　“我就作，女人不作叫什么女人。”

　　二人磨牙的功夫，小道那头悄默声开进来一辆车。在几米之外泊停但未熄火，车里人开窗抽烟，音响放着那首莫文蔚的《电台情歌》：

　　当两颗心放在感情天枰上，

　　想了太多又做得太少……

　　顾岐安看见陈昭善了，后者也在感受到光源之际侧过余光，想来也是发现他了。二人各自等着彼此走来，也就忘了原本可以双向奔赴。

　　一截烟灰掉在大衣上，燎破个挫败口子，车上的人良久想起去掸，却不小心蹭响喇叭。

　　音乐笃地戛然而止，热闹之后的突然死寂抽空了心魂。某人这才去回忆廿九那天，濮素为好友义愤填膺的警告，也即他想问当事人又终究没开口的秘密：

　　顾铮要回来了。

　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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