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霎时抽回手后退一步,只是用力过猛,眼前蓦地一黑。
会长同学高烧之下还在厕所蹦跶了一圈,终于到了强弩之末。
朦胧中,她觉得自己趴在一个宽厚温热的背上,鼻间有他身上淡淡的体息,混合着沐浴露与青草香,莫名有些好闻。
顾行舟走得很慢,也很沉稳。温灿灿想,这个人情欠大了……
她想说一句抱歉,让你忍着洁癖背我,可言语到了嘴边,却又莫名地说不出口,心跳得有些快,又仿佛与发烧无关。
会长同学一边昏沉一边纠结,从走廊纠结到了器材室,直到顾行舟把她放在软垫上。温灿灿下意识地缩紧了四肢,忽觉有什么东西兜头盖了下来,带着顾行舟干净的体息。
人情欠到这分上,会长同学终于绷不住了。
“谢……谢谢!”她声音很低,极快地憋出这两个字,然后咳了一声,仿佛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,“不过被关在这里,还是你的锅……”
话一出口,她又有点后悔。
其实跳闸是意外啊,打扫本就是她分内的事。倒是他,如果不是等她,根本不会被困在这里。
温灿灿心虚地抿抿嘴,等着顾同学反击。
然而他沉默半晌,忽然淡淡回了一句:“嗯,是我不好。”
一时间,静谧和沉默将时间无限放缓。
他坐回墙下,两人都没有再说话,二十平方米的器材室,一个房间的两端。
仿佛彼此距离遥远,又从未离得如此之近。她被迫现出了从不示人的软弱,他不经意间泄露了含蓄而隐忍的……温柔。
这一瞬极致的暧昧中,她忽然想问很多问题,比如关于那颗痣,顾行舟,你小时候有没有见过我?
再比如你那天下的处分单,真的只是因为恐龙侠吗?
她半张脸掩在外套下面,顿了顿,半晌开口,却提起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:“……你为什么不打球了?”
顾行舟微闭的双眼忽地睁开,眸光抬起。
温灿灿望着他,虽然只能看见他的轮廓,复又低声道:“如果你想说是因为比赛受伤就不用回答了,我不信。”
她声音低哑,却直接而清晰。
他没有回答,静默的时间有些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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