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了大动脉的玻璃摔落在了地上,“啪嗒”一声,好清脆的一声响。
我一仰头,恍惚看着何老师从那扇我怎么都挪不到的大门里朝我冲了过来,逆着光也逆着暗,一扬手,似乎要把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。
现在我还迷迷糊糊,朱珠和戴悦的声音混在我的脑子里交杂柔和,我根本就分不清自己是谁。
坦白来说,我还挺需要这一巴掌的。
可是没有,我闭上眼睛坦然接受的时候,这一巴掌并没有落下来,何老师的手扬到半空又给收了回去,我看到他不知道从哪儿抓了一手冰块紧紧握着,握了一会儿又丢掉,然后把我的领子一拉开,举起那只已经被同化得冰凉的手掌在我后脖子上一按。
嘶……哇……
冰冷的欢畅感逆流而上直窜脑门,我被激得倒抽了一口气,憋了一小会儿,又长长地吐了出来。
何老师看上去很紧张,他问我:“感觉怎样?”
“爽,爽他娘的!”我大骂大叫,“还有没有,再来一次!”
“……”
迫不得已,何老师又再一次把手给放进了我的后脑勺。
又是一局死里逃生,感谢何老师。
我被他扶着在院门口坐下,我这才发现这院子门口聚集了一堆人。最前面的那个小伙子就是我刚进门的时候和我打招呼的那个,他很愁苦地看着我说:“哎哟……都叫你说……”
“你说啥了?”我摸着后脑勺问他。
“我说这一家子人死的凶,不好进的,”小伙子说,“尤其是那个老太太。”
听了他的说法,我这才理清了前因后果。
这老太太就是我之前碰到过的那个民工鬼的母亲无疑了,儿子的死讯传来,孤寡的老太太当即就晕过去了,其实当时她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就已经坏了,苦熬了一个月不到,终于熬不下去了。
老太太当时天天坐在村口等消息,逢人就说要等到杀儿子的犯人被抓进去之后,自己才能走的心安。
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那场案子的经过,老太太走的死不瞑目。
那小伙子说:”这老太太当时已经要疯了,跑去派出所都闹了几场,没用。没抓到就是没抓到,人家派出所的同志也很苦恼,次次都派了警车直接把这老太太给送回来了。最后老太太也不知道咋想的,也不去警局了也不在村口了,说是已经联系到个半仙,等她一死,她儿子的仇就能报了。“
我一听半仙这两字,下意识地就朝何老师看了一眼,何老师说:“东北那才叫半仙。”
小伙子点头:“是,是,的确说是东北那边来的。”
“那后来呢?”我问。
小伙子回忆道:“后来?后来老太太就自尽了,自尽前很奇怪,把自己屋子给搞得一团乱,还非要从村后头那个卖花的老板手上买桃花和一堆花,然后把屋子里摆的一团乱……”
何老师在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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