街头巷尾交口称赞,有官员上书曰“京师风气为之一振”、顺带歌功颂德。
殊不知这些都是他们在船上商议好的。彼时周公子自称这些年做了商贾家的奴才。如今虽得自由,恐怕有辱家门。三人一道参谋出此情节。
账房先生道:“周公子,来日最怕的就是你早先的主子冒出来拆穿过往,胁迫你帮他们家做什么买卖。咱们这故事里头,你在江南所遇皆好人,我们俩一文钱谢礼都不肯要。皇帝和朝廷必然喜欢,天下太平方能百姓忠义嘛。将来谁敢胡言乱语,漫说你祖父、姐姐会揍他,皇帝和天底下的儒生都不会放过他。”
周公子不禁拍案叫绝,又说私底下给他们谢礼。
账房先生笑道:“无功不受禄。再说我又不是没好处得。等回了扬州,东家能少我的赏赐么?年终奖少说翻倍,升职也必捡我优先。”周公子再三相谢。
三人依计而行,平稳如顺水行舟,没遇上半点意外。
很快便有人查出,账房先生的东家是薛家。信鸽哗啦啦飞往金陵。
这日,薛蟠跟一位客户谈生意。那老爷子自诩儒商,薛蟠便约他在兰亭小榭相见。到了点儿,廊外脚步声起,有人径直走进门来。薛蟠早已站起身满脸堆笑。正要行礼,愣了。来人并非客户,而是庆王世子。薛蟠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:“阿弥陀佛,庆二爷别来无恙。”
庆王世子盯着他皮笑肉不笑道:“薛东家好本事,从不放过赚钱的机会。”
“话虽然没错,不过——”薛蟠偏了偏脑袋,“贫僧总觉得庆二爷有别的意思?”
“明人面前不说暗话。周子旦。”
薛蟠问道:“他是谁。”
庆王世子含笑不语。
薛蟠叹气:“贫僧最烦就是你们这种看着别人光笑不说话的。您不能直接把此人的身份以浅显易懂的句子说出来吗?”
“师父不知道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”薛蟠道,“贫僧很不喜欢拐弯抹角。请庆二爷直接说。”
庆王世子冷笑道:“周淑妃的弟弟。”
“他怎么了?”
“他回家了。”
“额,之前留宿青楼?”
庆王世子长叹:“师父,事到如今何须再装?”
薛蟠拍额头:“司徒施主,您从进门到现在已说不少话,直截了当有那么难么?”
后头一位儒生轻声道:“主子,晚生看这位师父确不知情。”
薛蟠忙朝儒生合十行礼:“这位施主您好。能否麻烦您介绍下这位周大爷?”
儒生看了庆王世子一眼,那位低哼一声。儒生遂将周公子之事大略说了。薛蟠之前还面无表情,听到“培训”二字,登时惊喜。待听完连连拍巴掌:“这位同事叫什么?在哪家铺子做事?”
儒生道:“你们那位账房先生,家里并没有一个堂弟。”薛蟠一愣。儒生沉着脸道,“他与周公子都在扯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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