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千秋阁。
这一进,足足待了两个时辰。
她打定主意,今日陪沈知行一晚,一为赎罪,二为自省。
只是,两个时辰过后,她头昏脑涨,整个头都在跳着作痛。
班曦的头痛,就从没令她顺心过,长期积压的那些情绪,以这种方式折磨她,回报她。
班曦疼得双眼发昏,推开门,她大口喘着气,满身冷汗,头痛连着眉心,又直达她的心底。
“宣太医。”班曦咬着牙,声音扭曲着,从牙缝中挤出来。
太医院又是灯火通明一夜。
不是什么重病,只是恼人的小毛病,和她的心情有关。
她思略过多,白日黑夜,没有一处顺心,后宫也没可心的人,相反,她忙完了白天,转过身回来,等待的不是支撑她的臂弯,而是一场又一场麻烦事。
她每日都在纠结沈知意的来去,每日都在心中对沈知行说对不起,到最后,她自省后再自省,得到的也只是半句:“自作孽,好苦。”
是她放不下,是她不愿意与沈知行好好告别,也是她,一意孤行让那替身进宫,却又无法好好接纳。
太医院彻夜长明时,沈知意也在含凉殿偏僻一角,在他那硬邦邦的床板上饱受头痛的折磨。
他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,衣服被疼出的汗湿透,一阵阵疼痛的折磨,连他的发丝都了无生气,恹恹垂下床沿。
往昔的一些片段像碎裂的瓷片,一个个刮着他的头,带着血和痛从虚无中飘散而下。
他手指一下下抓着薄衾,几乎要将那薄薄一层的床褥撕裂。
“殿下……”
疼痛的梦里,他喊的也只有这两个字。
最后的剧痛如瓜熟落水,嘭的一声,惊醒了他。
再睁开眼,沈知意捂着头,茫然环顾四周。
他似是知道这里是哪,自己是谁,又似乎不知道。
他人在这里,却又像不在这里。
沈知意跌跌撞撞走出门,站在没过鞋子的雪地中,蓦然睁大了眼睛,呆愣愣望着天。
他想起,班曦的生辰就要到了,就是这几天,她要过生辰了。
可她今年……多大了?
沈知意茫然站在院子中,细碎如盐粒的雪花落在他的衣服上,窸窸窣窣,又掉落在其他地方。
沈知意猛地醒过神,眸子仍是一片迷蒙,如同蒙雾。
“说好了要给她……”沈知意喃喃道,“做花灯。”
他四处找着,却找不见他要送给班曦的生辰礼。
“我的……花灯呢?”他到处转着。
班曦说她想要一个兔子花灯。
她从小就艳羡那些可以参加灯会,提着情郎扎的花灯,披着红彤彤的斗篷,在昭川桥边,许了愿,再把灯推入水。
“别人都以莲花灯载心愿,本宫呢,偏与他们不一样,若来年能到花灯会上走走,本宫一定提个兔子灯,要最别致的,许了愿,放到水中,全昭川的百姓都能看见。”
“为何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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