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的生意啊?”男人低头凑近,冲着麻生真的脸庞吐出一口烟雾,“100日元怎么样?”
“哎呀,哪有你这样说人家小孩子的啦。”脂粉刷白的女人扑在男人怀里,偏头向麻生真递了个眼神,转头千娇百媚地轻拍着男人的胸口,“你这人真坏……”
麻生真感激地向女人微微躬身,弯腰把外套遮过头顶,顶着细密的小雨跑出了躲雨的屋檐。
但是自己能去哪里呢?
一开始是小跑,然后是快走,最后撑起外套在雨中缓缓彳亍的麻生真略有一些彷徨。
她借着高楼上的灯光带看了看手表,现在才一点三十,如果在雨中等到五点,即便神明有心保佑,也一定会进医院吧?
打了个哆嗦的麻生真抬头,试图找到一溜足够躲雨避风的屋檐,但那样的好去处并不常有。
抬头直视太久,两侧高楼像是倒塌倾轧过来一样。风声吹过街道,切切错错地响,好像有脚步声隐藏在风雨中。但麻生真多次回头,入目总是寂寥无人。
她想起了在小镇郊外走山路的时候。
那次是去祭拜爷爷的坟墓,因为奶奶打起精神好不容易亲自来了一次。所以一边烧纸一边絮絮叨叨对着墓碑说了很多的琐事,心情、家庭、现在、曾经。
回来的路上天色阴沉得厉害,很快开始刮风下雨,傍晚的光景如同深夜一样漆黑。
她们搀扶着走在泥巴小路上,奶奶为了安慰有些害怕的麻生真,于是一句一句教她唱起取自《万叶集》的古谣(注2):
“人云磐代崖,犹遗松枝结。
不知归路人,是否再得瞥。”
“滋贺大海湾,微波水漫漫。
欲见昔时客,人烟已杳然。”
夜雨下,女孩清丽的歌声破碎在噪作的轰鸣中。
在反应过来之前,七八辆改装的机车已经把麻生真团团围住。
暴走族怪叫着起哄,所有人发色夸张,或蓝或黄或红,他们打着银白色的唇钉耳钉,双臂满是刺青纹身,身上穿着造型怪异的夹克,夹克上是成排成列的铆钉。
麻生真被他们轰着油门堵在空旷的人行道上。
有的骑手调转车头从马路上故意撞向麻生真,但在最后关头刹车发出尖锐的声音总能成功刹住。巨大的惯性把机车后座甩高,他趁机松开握把,拉扯着脸部肌肉向麻生真做出可怖的鬼脸。
引擎吞吃着柴油爆发出怒龙般的吼叫,尖锐的刹车声音接连响起但又迅速消失,他们如同狩猎的狼群一样将可口的猎物环伺其中,闪烁着红芒的尾灯一如蛇蟒狰狞的眼瞳。
麻生真鼓起勇气试图冲破重围,但遮风挡雨的外套反倒被人整个抽走。
这些暴走族们放慢车速把外套抛给彼此,口袋中的卡通发卡被甩落下来,轮胎碾过后就轻易地破碎了。
她要怎么办?
麻生真捂着耳朵有些绝望,她后背紧贴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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