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灼热的目光仿佛带刺,陆呦鸣不曾在那张大大咧咧的面孔上瞧见这样的异色,浑身不适下不由脱口道:
“靳郎君……这是要远离京都?”
靳无声的声音闷的叫人心慌,好似笼罩在佛寺的金钟里。他顿了一下,方才拖长了尾音慢慢吐出答语:
“我科举未中,心上人不日也要另嫁他人,留在京都也无意思,还是回庄陪伴母亲才是……”
他这般说着缘由,又将那双平日澄亮今时却显得有些诡异的眼瞳直直觑了过来:
“好妹妹,你真要嫁与那人?”
陆呦鸣心口“咯噔”一下,面上仍是云淡风轻:
“靳郎君,这门婚事乃是圣上所赐。”
此时此景,她直觉不好与靳无声详说自己与居烛尘的情投意合,干脆委婉暗示,莫叫这位才子陷入迷障,无端毁了大好前程。
“的确,陛下赐婚,妹妹无论如何推脱不掉的……”
靳无声喃喃道,也不知是为自己找个情场失意的理由,还是在感叹皇权在上无人可逆的境遇。忽而他话锋一转:
“只是我瞧妹妹身有反骨,若是不喜那居烛尘,想来不会乖乖遵旨行事。”
见陆呦鸣语塞,他露出一抹浅笑岔开话题:
“如此,我便告辞了,还望妹妹保重。我们,后会有期!”
最后几字被着意重读,男人利索地背起行囊,冲陆呦鸣挥了挥手后急速离去。身后的小书童替主人道了声扰,匆匆跟了上去。
这次莫名其妙的会面令陆呦鸣心生不安,这位靳无声好似换了个人,叫她摸不着头脑。只是不待深思,便有婢女上前商量婚礼琐碎,繁忙之中渐渐将此事放下,只留余刺扎在心口等待将来拔除干净。
说到底,也算不得一枚烂桃花,只要靳无声收敛情丝,凭借两家情分,她自是愿意将他认作兄长对待的。
却说婚礼前夜,按照惯例,新娘母亲定要与女儿同床共枕,传授夫妻敦伦的道理。只是姚氏哪里是与继女亲密无间的性子,新后更在迢迢深宫,只得年长的徐女官充当母职,与陆呦鸣传道受业。
她虽见过大风大浪,亦有女儿出嫁为妇,此时骤然接过此担,犹觉慌张无措,生怕教不好娘子,日后与夫郎不能琴瑟和鸣,水乳交融,也是她的罪过了。
只是这些私房话实在难以启齿,徐氏倒有妙招,暗地寻来北武,女扮男装去那东市的话本坊子,偷偷买来少儿不宜的画册。
陆呦鸣略略翻了两页,便觉两颊烧成了火云,滚烫的热度实在令她坐立难安,顺手将那羞人的图册丢了出去:
“徐姨!怎能叫我看这种禁书!”
徐氏笑道:
“难道娘子以为寻常夫妻之间没有这些玩意?或是册子,或是荷包,说是禁品,但是哪家夫人郎君身边没个这些物件?”
她拾起那本不甚露骨的画册,塞入陆呦鸣手中,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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