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彻底失去平衡,一条腿滑在前面,一条腿拖在后面,以纵向一字马的超高难度姿势,仆倒在皇帝面前。
片刻的寂静过后,皇帝捧腹爆笑,扶着青云的胳膊,浑身乱抖如筛糠。满屋子内侍宫女忍得尽皆面皮扭曲。
那颗罪魁祸首金弹子滴溜溜滚到墙边又弹回来,在皇帝脚边停住。
宋微有些日子没锻炼,下午又额外操劳一番,冷不丁毫无防备劈了个叉,大腿根抻得简直要抽筋。呲牙裂嘴忍着痛,伸出胳膊去够那颗漏网的金珠。
皇帝总算笑匀了气,低头看一眼。青云立刻蹲身捡起来,袖子拂一拂不存在的尘埃,将金珠托在掌心,呈给皇帝。
皇帝捏起来看看,问:“哪来的?”
宋微慢慢撑着爬起身,大腿根疼得打颤也不敢揉,小声道:“独孤铣给的。”默默在心中把送礼之人骂了个狗血淋头。
皇帝把金弹子又看了看:“他给你这个做什么?”
宋微权衡一下,觉得说打弹弓远不如打斯诺克安全文雅有情趣,高端大气上档次,便道:“是西洋人的玩意儿,没事在屋子里消遣玩儿的,跟投壶意思差不多。”
“哦?”皇帝被勾起兴致,抬腿往里走,“你给我分说分说,是怎么个意思?”
宋微只好跟上去,从被褥里掏出一把金弹子,将四根镇尺重新摆开,再捏起那支掐头去尾的狼毫笔杆。
皇帝瞥一眼笔杆,没提临帖写字的茬儿,等他演示西洋消遣。
宋微这才想起,弹子一水儿金黄色,哪来的迷你版斯诺克?急中生智,将高尔夫和玻璃球规则杂糅合并,胡诌出一套桌上掏洞溜珠的玩法来。
皇帝听得有趣,问:“怎的只有金丸,不见台案?”
照宋微的说法,应该还有一张表面掏洞的双层小桌子,与弹珠配套。
“啊,独孤铣不熟,先做了珠子试试,我回头画个图纸给他,照样子做台案来。”宋微挠挠头,一脸诚恳,“我棋艺太臭,投壶又怕累着爹,琢磨着这个还不错,能陪你玩玩。”
皇帝拨弄几下:“原来还是一片孝心。这西洋消遣,果真新奇。他不熟,你倒是熟。”
宋微听着皇帝语气不像夸赞,可也不像嘲讽,赔笑道:“尺有所短,寸有所长么。我就是比较好奇,喜欢关注新鲜事物。这个……就像爹教诲的,海纳百川,学无止境,嘿嘿……”
皇帝道:“弹珠是纯金的罢?”
宋微点头。独孤铣既然敢送,自然不怕皇帝看见。宪侯府累世簪缨,人口又少,从没出过败家子,铸点儿金珠,真算起来,还不抵当初侍妾送出的一柄玉势。
皇帝又道:“素闻宪侯慷慨,诚然。”
身为帝王,对臣子下如此评语,内涵可有点儿深了。
此语大出意料,宋微皮一紧,忙道:“他大概是怕我马虎,随便乱丢。金子做的,定然上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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