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众人都未曾料到,阿思这一次上了马,一直到半夜,墨潭都没能再将她甩下来。
阿思的双手紧紧搂着墨潭的脖子,双腿死死夹着马腹,将整个人都与马背紧紧的贴在一起,不管墨潭怎么甩,她就都不放,像是被紧紧的黏在了马背上一样。
这马,通人性得很,也跟人一样,越有本事,便越是心高气傲。
阿思不服输,墨潭也不服输。
一人一马,就这样在王府外杠上了。
因着吵闹的声响,渐渐吸引了许多百姓围观,冲着那一人一马指指点点。
渐渐的,天色暗了,围观的百姓散去,那一人一马仍是僵持不下。
这一夜,偌大的淮南王府都被墨潭的嘶鸣跟马蹄声搅得不安宁。
翌日。
天不过是刚刚才亮。
修麟炀侧卧在清风阁顶楼的榻上,迎着东边那一抹鱼肚白,缓缓睁开了眼。
听了一夜的吵闹,倒是不曾觉得厌烦,这会儿动静渐渐小了,但依旧会偶尔传来一声嘶鸣,说明那狗奴才跟墨潭的较量并未结束。
嘴角轻笑荡漾开来,“狗奴才,本事不小。”
竟是与墨潭杠了整整一夜,还大有继续杠下去的势头。
束风自暗处出现,手中拿着一件披风,“属下已让人去马场请了柳大夫。”
晨起微凉,修麟炀将披风系上,“你是觉着,墨潭撑不住?”
那可是跑一天一夜都不会歇力的良驹。
束风不知如何解释,只道,“爷去瞧上一眼就明白了。”
墨潭纵然是匹难得的骏马,可阿思也是个百年一遇的人才。
王府外,阿思挺直着背脊,骑坐着墨潭,双手紧拉缰绳,仍是紧张戒备的状态,却早已不似昨夜那般狼狈。反观墨潭,似乎已经被磨得没有昨夜那般烈性了。
它要往左转头,阿思便猛的一拉右边的缰绳,逼着墨潭回头来。
它要往前,阿思偏要它往后,它乱蹬着马腿挣扎,阿思便是狠狠的一鞭甩在马臀上,鞭上染血。
待修麟炀出来瞧时,与其说阿思还在驯服着墨潭,倒不如说是阿思在折磨着墨潭。
“别歇着!继续折腾!”阿思双腿一夹马腹,中气十足,“不是挺能耐吗?继续折腾啊,敢停下看小爷我不抽死你!”
驯马,比的就是技巧,耐力跟体力。
很显然,这三样,阿思都占了上风。
而且,因为墨潭昨日对她的‘羞辱’,阿思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它。
这是一匹难得的宝马良驹,心气高,通人性。
她若不能彻彻底底的降服它,只怕它还是会对前主人念念不忘。
她可不想骑着墨潭跑路跑一半,修麟炀一嗓子,这畜生就屁颠屁颠的带着她往回跑。
所以,她得给它驯崩溃了。
驯得它除了她以外,不敢再认第二人做主子!
终于,墨潭认输了。
四肢一软,就这么慢慢的往地上倒去,吭哧吭哧的急喘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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